“就这么走啦?”被用完就丢还被狠掐了一把的张恒远却也不气，跟在她身后慢悠悠走着，“不多留一会儿吗?反正城主勾结亡灵法师的证据又不会长脚跑掉。”
奥娜转回身盯着他----她的确是为了寻找那个证据而来的，只有在宴会的时候，路德维格才会因为和亡灵法师密会而不在主城堡里。
虽说他们去过安蒂尔村的几人都已经认定了路德维格勾结亡灵法师的事实，但没有确实的证据，路德维格就还有狡辩的余地。
更何况，在拉尔夫公国刚刚易主的这么一个敏感时期，对城里的民众而言，路德维格可是保护他们免于战乱的英雄。至于试图揭发这一切的希贝儿……则是来自遥远的皇都，还是那个以荒诞残酷的高压统治出名的皇族成员……
相较之下，就连奥娜都很难确定他们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说来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普通的民众并不关心国家的统治者是谁，不懂什么篡权夺位，也不在乎驻守边境的领主在皇城危难之际拒绝领兵救援算不算背信弃义……他们要的，只是平静安宁的日常生活。
所以，要扳倒路德维格，就必须切实撕下他的假面才行，这正是奥娜难得没有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偷偷潜进来的根本原因。
“你知道它在哪里?”按理说，这可是能彻底颠覆路德维格形象的关键证据，连奥娜私底下接触的亡灵法师都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一个仅仅只是前来拜访路过的东方使者怎么都不可能牵扯进来。
但莫名的，奥娜就是这么觉得----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诧异地挑了挑眉，张恒远低头对上女孩深沉宁静，直直向他看来的纯黑眼眸，唇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公主殿下这是……愿意相信我的意思?”
“那要取决于你给出的答案。”毫不犹豫地回答着，奥娜直起身，双手交叉在胸前，冷漠地一抬下巴，“前面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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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往来的宾客和忙碌的侍者们，他们最后来到了位于城堡主体最上层的一个房间。
瞟眼看向四周高大的书架，和书架上在这个时代仍然十分少见的各种精装书籍，再看看面前摊放着成堆羊皮纸的书桌，奥娜嘴角微微一抽：“你不会想告诉我，路德维格就这么把能决定自己生死的重要证据随手放在了书房里?和这些……《坎德拉城上半年财政收支情况报告》放在……”
嘲讽的话刚说了一半，奥娜却骤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转头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个书架。
“你也发现了?”张恒远笑着跟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来。”
奥娜皱了皱眉，从感知里来看，书架后面是一个四方的空间，还布置了防窥探的法术，要不是她，还真没法这么快就发现异样：“所以，他真正的书房并不在这里?”